你下去吧。”

正當班若都做好了會被懲罰的準備,頭頂卻突然傳來阿日娜的聲音,讓他不覺愣在原地。

還沒有等班若反應過來,阿日娜便一揮手把人扔了出去,因為她知道究竟要怎么做,才能讓班若更加痛苦。

……

安若晚跟著顧北塵正要坐上馬車離開,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腳步。

方才為了第二場的比試,她并沒有將鐵匠的傷勢治好,只是暫時穩住了他的情況。

現如今她若是離開的話,只怕鐵匠的情況換了旁人來此,都是無力回天。

“還有何事?”

察覺到安若晚的動作,顧北塵卻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。

只見安若晚大踏步回到鐵匠身側,又仔細檢查了一番他的情況后,才將懷中的瓷瓶拿出來,把藥丸喂進鐵匠嘴里。

就連鐵匠母親都沒有想到安若晚會真的回來,頓時讓她紅了眼眶,“多謝郡主!”

直到安若晚起身準備離開時,就聽到身后傳來撲通一聲,是鐵匠母親沖她跪了下來。

“郡主的大恩大德,我們一家人都定會銘記于心!”

安若晚回身略顯無奈的將人扶了起來,緊接著才抬頭看向還沒有離開的百姓。

“大家都是大齊的子民,若是往后再遇到這種情況,就來郡主府,只要本郡主能看好的病,絕不可能會讓大家繼續受苦。”

待她話音落下,許久人群中都沒有聲音傳來,不過緊接著,安若晚就見到眼前眾人紛紛與鐵匠母親跪在了一起。

“郡主有這句話,我們就安心了!”

大家心里都再清楚不過,郡主又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,但哪怕僅僅是有安若晚的這句話,都讓大家在心里對安若晚充滿了敬意。

“諸位快快請起。”

這一幕也是安若晚沒有想到的,她本來只不過是想起在邊關時的瀟灑日子,想知道在京城之中也能否繼續這般,不想卻似乎讓大家誤會了。

不過眼看著眾人都不愿意起身,安若晚只好快一些離開。

直到馬車緩緩向前走去,安若晚才發現人群中不少站了起來。

待安若晚回過神后,才發現顧北塵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。

“王爺這是做什么?”

安若晚垂眸并沒有在身上發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,這才不覺開口問了出來。

聞言,顧北塵不覺勾起嘴角,“就是覺得,從邊關回來一趟后,似乎你變得很不一樣。”

“那是自然,自邊關回來的安若晚,并不是之前的安若晚了。”

在說出這番話時,安若晚不覺回想起了她究竟是如何回到這里的,面上露出回憶的神情。

這一幕讓一直在觀察著她的顧北塵都有所感覺,正準備詢問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但看著安若晚眸間的哀傷,還是覺得若是她想說的話,定會主動開口。

片刻后,安若晚才回過神來,下意識揚起嘴角,將目光落在顧北塵身上。

“王爺難道不想問問,方才我為何會露出這副神情來?”

顧北塵看向她搖了搖頭,“若是你想說,本王便不用去問。”

這一回答讓安若晚嘴角笑意添了幾分真切,馬車也在這時停在了郡主府門外。

正當安若晚準備回去時,身后卻傳來顧北塵的聲音。

“本王這幾日身子不適,元霜郡主接下來就住進榮親王府,也方便照顧本王。”

這時安若晚才眉間微蹙猛然間轉過身,像是不太明白顧北塵究竟想要做什么。

“你不愿?”

顧北塵本以為聽到這個消息后,安若晚會很高興,卻沒有想到只見到她愣在原地的模樣。

“王爺為何一定要讓我住進榮親王府?難不成是為了讓珍太妃心中不爽?”

安若晚能感覺出來珍太妃不喜歡她,不過她在說出這番話時,嘴角還帶著一抹淺淺笑意。

“自然不是。”

幾乎是下意識的,顧北塵便開口否認道,他其實是想說,先前答應安若晚的事情暫時沒辦法辦到,可是看著眼前安若晚的雙眼,卻怎么也說不出口。

“不管王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會提起此事,我還是安心待在郡主府中為好,畢竟今日才剛放出豪言壯語,若是當真有人上門,本郡主不在可不好。”

見安若晚堅持,顧北塵也沒有多說什么,只轉身上了馬車。

不等顧北塵回到王府,安芷寧就搶先一步將方才的事情告知了珍太妃。

“還算沒有給王府丟人!”

不過這話一出,安芷寧眸間便添了幾分難以察覺的嫉妒,因為珍太妃下意識就將安若晚和王府綁在了一起。

“姐姐本就是未來的榮親王妃,自然要給王府長臉,就是……”

安芷寧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還真引起了珍太妃的好奇。

“怎么,還出了什么事?”

聽到珍太妃詢問,安芷寧才迫不及待開口,“誰知道姐姐和阿日娜公主打賭的條件,竟讓姐姐開口就要將拓跋國的大醫師給放了,這可把公主氣的不輕,聽說都吐血暈了過去。”

說到這里時,安芷寧還不忘露出一副說錯了話的神情,“太妃娘娘,臣女是否不該將此事說出?可臣女也是替姐姐擔憂,此事若是傳到圣上耳朵里,只怕……”

安芷寧的話并沒有說完,可珍太妃如何猜不出她的心思,無非就是怕此事到時候會牽扯到王府。

念及至此,珍太妃當真沉了臉色,“你且先回去。”

將安芷寧打發走后,珍太妃立刻吩咐了身旁嬤嬤,讓顧北塵回來后立刻來見她。

不久后顧北塵就回到王府之中,連衣服都還沒有來得及換,就被人請去了珍太妃的院中。

“你方才去了何處?”

聽到珍太妃話中的質問之意,顧北塵也知曉應是有人將今日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給了她。

“去了安若晚和阿日娜比試之處。”

聞言,珍太妃還想開口,卻被顧北塵率先打斷,“安若晚贏了。”

說話間,顧北塵的面上似乎隱隱還添了幾分得意。

“那又如何?”

珍太妃不滿的蹙起眉頭。

不管今日安若晚的表現如何,珍太妃都不可能會對她產生一絲一毫的好感,畢竟在大庭廣眾竟然敢拿榮親王妃的名號去做賭約之人,又讓珍太妃如何能喜歡起來?

聽出珍太妃話語間的不悅,顧北塵也不覺擰緊眉頭,“母妃為何對她這般厭惡?”

在這句話問出口的瞬間,顧北塵腦海里就不自覺回想起如今還住在府上的安芷寧,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,面上厭惡的神情愈發明顯。

珍太妃似乎沒想到,她還沒開口,結果顧北塵面上神情竟比她的還難看,頓時冷笑出聲。

“如今這個王府,你還在乎過一星半點嗎?”

聞言,顧北塵便明白過來,珍太妃此番不高興的主要原因,只因安若晚打著榮親王府的名號在眾人面前胡作非為。

“母妃若是非要這樣想,兒臣也無能為力。”

顧北塵知曉這種事情,他說再多都沒有用,還不如讓珍太妃親眼瞧瞧,她看中的安芷寧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的人來得更快。

話音落下,顧北塵就大踏步向外走去。

而看著他的背影,珍太妃實在沒能控制住心中怒火,反手將桌上的杯子給摔在了地上。

“你去盯著子檀,若是有任何情況,隨時來報!”

身旁的嬤嬤應聲退了出去。

等到耳邊的腳步聲消失不見,珍太妃才深吸口氣在一旁坐了下去,面上神情漸漸恢復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