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還是配合的去了警局。

我跟著他一起過去,看著警察把一個袋子遞給傅南州。

“這是我們在最近一起兇案現場找到的,你看看,是不是喬汐的衣服。”

袋子里裝著一件染血的衣服,衣服破破爛爛。

可以想象她的主人臨死前穿著它,遭受了怎樣的凌虐。

可傅南州只是隨意看了一眼,就將袋子扔在一邊。

“喬汐的確有一件這樣的衣服,但這種款式的衣服,江州少說上百件。”

“而且,這件衣服前段時間就被喬汐丟了。你怎么就確定,這件一定是喬汐的?”

我站在傅南州旁邊,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。

心里只覺得是一種諷刺!

他只說,這件衣服是被我給丟掉了。

卻沒有告訴警察,我到底為什么會把這件衣服給丟掉。

“我們提取了衣服上的血液進行化驗,DNA顯示,這件衣服上的血跡正屬于喬汐本人。”

秦風瞇眼看著傅南州,“既然你知道這件衣服是喬汐自己扔掉的,她是什么時候丟的?為什么要丟掉?”

“她穿著這件衣服,又遭遇了什么?”

這件衣服上的痕跡,實在觸目驚心,讓人不得不懷疑。

傅南州看了秦風一眼,“一周以前,因為她說這件衣服臟了,她不想看到,所以丟了。”

“至于她遭遇了什么,你身為刑偵大隊的隊長,應該不會不知道吧?!”

秦風立刻想起來,一周前,江州市發生過一起惡性綁架。

據說綁匪把人綁走了以后,都已經問受害者家屬要贖金,可是后來才發現自己綁錯了人,這就顯得有點尷尬了啊。

雖然綁錯了目標,但這幫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有問題,還是想要給自己的愚蠢買單。

非但沒有將錯綁架的女孩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放了,反倒是對被綁架的女孩實施了極其殘忍的凌虐,受害人最終被綁匪從跨江大橋上扔下江。

幸好當晚有打撈垃圾的船只經過,把人救起并報警。

當時接警的雖然不是他,但他也隱約聽局里的人提起過。

因為受害人當時形狀慘烈,警察詢問,她卻什么都不肯說。

只說了自己的名字,然后就讓警察送她回家。

那個受害人,就叫喬汐!

“你是說,這件衣服,是喬汐一周前被綁架時穿的那一件?”秦風蹙眉。

傅南州點頭,“是,她被救回來的當晚,就說要把這件衣服給扔了。”

一件本應該在一周前就扔掉的衣服,突然出現在一周后的兇案現場。

說不是喬汐有意而為,誰信?!

我看著傅南州眼角眉梢幾乎滿溢出來的諷刺,怨恨到靈魂都在顫抖。

我為什么會被綁架?

那是因為他說我欠了蘇沐煙的,逼著我代替她,把綁匪引出來!

*

一周以前。

我被傅南州沖冰水昏迷,醒來還躺在浴室地板上。

因為受寒,我發了高燒,四十度整整燒了三天。

也不知道是我命不該絕,還是老天見我還不夠慘,居然讓我硬生生扛了過來。

等我從昏昏沉沉中醒來,就聽到樓下傅南州和蘇沐煙在說話。

我赤著腳下樓,看著客廳里蘇沐煙趴在傅南州懷里。

“南州,我好害怕。那個人肯定盯上我很久了,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,怎么辦啊?”

蘇沐煙的父母坐在對面,看著蘇沐煙打著石膏的腿,滿是心疼。

“南州,那個人躲在暗處,接連給煙煙寄了好幾封恐嚇信。”

“不管我們怎么防范,那些信都會出現在煙煙床頭,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。”

傅南州皺著眉,“報警吧!”

“不,不能報警!”蘇沐煙嚶嚶哭著。

“那個人說,如果我敢報警,就要把我和我爸媽都殺了。”

“我好怕!前段時間,顧家的女兒才被綁架過,聽說救回來的時候……”

她說不下去,整個人趴在傅南州懷里瑟瑟發抖。

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傅南州抱著她,溫柔安撫。

我站在樓梯口,看著他像是呵護珍寶一般,小心翼翼。

想到自己四十度整整燒了三天,卻無人問津。

甚至連別墅的傭人都沒有上來找過我一趟,顯然是傅南州特意吩咐的。

他在用這種方式警告我,安分守己一點!

樓下,蘇沐煙的父親道,“南州,我有一個辦法,雖然冒險,但也可能是眼下唯一的方法了。”

“您說。”

“找一個人,假扮煙煙,把躲在暗處的那個綁匪引出來。”

“然后我們提前布下天羅地網,把人抓住,交給警方。”

蘇沐煙的父親說,“以你的勢力,只要把人引出來,要抓住不是難事。”

傅南州一下子皺起眉頭,“不行,這樣太危險了。而且,誰會愿意做這種事?”

“南州說的對,這對假扮我的那個人來說太不公平,還是算……汐汐?”

蘇沐煙話沒說完,突然抬起眼,像是才發現我一樣,有些驚訝的喊了一聲。

蘇沐煙的父親像是受到了什么啟發,立刻道,“對,讓喬汐去!”

“她買兇撞傷煙煙,她欠了煙煙的,讓她去做這件事正好。”

“只要她替煙煙躲過這一劫,她買兇撞傷煙煙這件事,就此一筆勾銷!”

傅南州抬眼朝我看過來。

我的腿有些發軟,高燒三天讓我的身體虛弱不堪,幾乎站不穩。

傅南州這一眼,更是讓我渾身如墜冰窟,寒意自四面八方洶涌過來。

我紅著眼睛咬緊后槽牙,“我不去!”

“你憑什么不去?!”蘇沐煙的父親激動的站起來,“你差點害死煙煙,這都是你欠她的!”

蘇沐煙伸手拽了拽父親的衣角,一臉不忍的道。

“算了爸爸,南州很在意汐汐,而且這件事確實太危險了,汐汐不愿意就算了。”

“她差點害死你,你還這么為她著想做什么?!”蘇母也有些激動,恨恨瞪了我一眼。

然后又朝傅南州看去,“南州,是你說,你會保護好煙煙,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。”

“現在方法擺在眼前,你怎么說?”